四
北京奥运的看台上，有人嚼着瓜子嘀咕：\"第五名，怕是要完。\"他们不晓得，杜丽正把失利的子弹一粒粒压进枪膛。五日后的三姿决赛，690.3环的奥运纪录像记响亮的耳光，抽在那些准备悼词的看客脸上。这倒让我想起绍兴的乌篷船，逆水行舟时，艄公的竹篙总要在石头上借把力。
五
婚讯传来时，体坛哗然。庞伟的枪管还冒着汉城夺金的硝烟，杜丽却已把母婴用品塞满了枪械柜。2012年伦敦折戟，她退役申请书写得潦草，倒像急着去赴另一场人生的决赛。果然，2016年里约的靶场上，复出的母亲枪膛里装着两发子弹：一发银牌，一发铜牌。
六
如今的杜教练站在靶场边，短发利落得像刚校准的准星。当年困扰她的青春痘，早化作奖牌柜里的星屑。有后生问她保养秘诀，她只笑：\"子夜眠，卯时起，白开水里泡枸杞。\"这倒比那些瓶瓶罐罐的西洋玩意实在得多。
七
东京奥运的转播画面上，杨倩的夺冠瞬间，镜头总扫向角落里攥紧拳头的杜丽。她眼角的细纹里，还藏着雅典的晨光。今年巴黎捷报传来时，有人看见她在器械室擦拭老枪，枪管映出三张面孔：运动员杜丽，母亲杜丽，教练杜丽。
结语
这世上从没有百发百中的神枪手，有的只是把哑弹也绣成锦缎的绣娘。杜丽的故事，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靶纸，每一孔弹痕都在诉说：人生如射艺，不必拘泥十环。愿每个在生活靶场咬牙的人，都能如她般，在脱靶处寻得新的瞄准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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